卿珏

杂食,跳坑快,间歇发文,甚至自己逆cp,注意避雷()喜欢丹枫龙龙是拦不住的,我是丹枫公嬷一体机

「枫/恒刃」梦回

/是和亲友的口嗨改造而成

/是刃右,车其实不重要……

/如果可以的话就请吧,这篇文送给跟我一起脑的亲友

/我亲爱的亲友你真是口嗨的queen,爱死你了

/全文红白网站

/又名我的死鬼老公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昏黑的小巷藏匿着无人可知的秘密,瘾君子会在这里疯癫,糜烂的人群会在这里聚集,没有灯光的夜晚昭示着城市的黑暗面——而今天的夜晚迎来了一位稀客。

 

星核猎手,宇宙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组织,他们的其中一位像是一只弃猫,跌跌撞撞走向了仙舟一处无名的小巷。他一身黑衣,也正因此在月光下,满身深红的血液很难看清。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重伤的情况对他而言已经习以为常——男人失了力道,猛地磕在了墙上,滑坐在了地面。冷汗涔涔遍布了他的额头,他大口呼吸着,却只是让血液更快地流失。

 

他快死了,就像每一次任务结束那样。在早已习惯的疼痛中迷离,最后陷入死亡的寂静,等待着其他星核猎手的接应。可这一次,他有些不太走运。

 

没有人能安全地从小巷子里全身而退,哪怕是星核猎手——更何况是重伤的星核猎手。

 

这很寻常,至少对他而言是寻常的,曾经的百冶也无法摆脱归于尘土的命运——只是造化弄人,让这个过程被无限地拉长了而已。

 

刃靠在了墙壁上,背部在墙上留下了一道血痕。他太累了,死亡新生间短暂的迷失,是他全部的休息。而这样的休息时间也会被无限地缩短——这是他自身的意愿,他不想放任自己有胡思乱想的余韵。那会让他想起过去,旧日的幻影会随着那个人重新袭来,一遍遍刀削般剐蹭着他的意志。他不希望那些情分影响他握剑的手,更不愿被那幻影夺去视野,让他错把仇敌当成爱侣。

 

爱侣……他在意识寸断的间隙咀嚼着这个词汇,他们曾是耳鬓厮磨的伴侣。那是一段混乱而暧昧的记忆,早就随着牢狱死在了过去。

 

几个醉醺醺的壮汉从夜间营业的酒馆出来,只一眼就看见了像破布袋子一样靠在墙角的星核猎手。那个瘦高的男人呼吸微弱,满是血迹的脸却是少见的俊秀,在血腥的点缀下显得格外艳丽。壮汉们知道,今晚大概是有着落了。

 

“大哥,这人快死了。”其中一位对着领头的人说,肮脏粗糙的手就这样捏住了星核猎手的下巴。看着有点眼熟,壮汉心想。

 

刃的心情却不美妙,死亡将至时的逐渐迷茫是他的一种享受,混乱的大脑从极度活跃到再无波澜也是他所追求的一生——短生种只愿短暂而绚烂。

 

“这不是通缉令上的那个人吗?刃?”小弟惊呼,“大哥,您今天实在是鸿运当头啊。”

 

他的赏金的确很高,这几个人见钱眼开也是理所当然,可那只猥琐的手摸着摸着探进他的胸口,不堪重负的绳扣被他剥开。

 

“长得倒是不错,可惜,还有气吗?”

 

刃艰难地呼吸着,肺被穿透后疯狂地渗着血,在他的喉咙里堵塞,发出咕噜咕噜的浑浊声响。那几个壮汉贪婪猥琐的目光就在他身上游走着,几乎是舔舐般瞧着刃溢出血液的嘴角。

 

是个极品。那人说,视线黏在了他裸露的胸口,绷带紧缚的皮肤几乎立刻起了战栗,在男人恶心的目光下渗出汗水。

 

这几个男人架起刃瘫软的身子,恶心的触感从他的腰上开始,一点点往下滑。刃濒死的头脑转不太动,只知道身体一凉,千疮百孔的衣服彻底破碎。

 

*和谐

 

丹枫。

 

刃散开的眼缓慢眨了眨,他难以动弹,腿心重新生长的疼痛就像是在咀嚼他的血肉。多么可笑,濒死的眩晕中,他想起丹枫的时候不是仇恨,反而是这样亲密的时刻。

 

也许他心底里,并没有那么恨丹枫。

 

他只恨他的不告而别,恨他的一意孤行,还恨……

 

恨他再也不会出现。

 

呼吸让肺部不堪重负地抽噎着,刃侧过头吐出一口血沫,在浑身的剧痛中感受活着的真实。他大概有些发烧了,这样简单的病症在他身上却是无药可医的折磨。长生种的身体极少生病,任何药物和伤痛都会被身体排斥——可他不是。

 

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,冲淡了些许空气中的血腥味。刃却没能将恶心的气息从鼻子中摒除,大雨滂沱下,连始作俑者的足迹都不再明显。

 

雨水渗进伤口时很疼,就像有人温柔地撬开肌肤,一点点将皮肉分离。刃指尖抽动着,在疼痛的浸染下不自觉地颤抖。

 

他需要回去,星核猎手们还在等他。雨停了,蒙蒙亮的天昭示着时间的流淌。冰凉的雨点没能降下他的温度,他张口呼出一阵阵白气,像快要冻死的乞丐在无声地祈祷。

 

但他不会对谁乞怜,永远不会。

 

他模糊的视线落在了指尖,纱布下是流血的手指。匠人失去了双手,这即使是最荒诞的话本都要仔细考虑才会如此安排,可惜他就是这场戏剧的主角。他伸出手在空气中微弱比划着,就像他与丹恒的战斗。

 

击云是他亲手锻造的神武,丹恒是与丹枫别无二致的饮月龙尊。那张过分熟悉的脸近在咫尺,迎接他的却不是丹枫温暖的怀抱。

 

那是心口的寒凉,击云的冷硬。

 

丹恒不会知道刃的颤抖究竟有几分源于疼痛,他只知道自己再一次从猎手的手底死里逃生。

 

“我是丹恒,他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

 

刃看着丹恒的脸,那张数年不变的年轻面孔画着鲜红的眼尾,为过于清秀的脸增添了些许英气。只是……

 

刃的手指抬了起来,丹恒立刻防备。击云在他的胸膛里搅动,刃咳了口血,撒在了丹恒的心口。

 

抬指,沾血,举起。

 

那只手颤颤巍巍,点在了丹恒的眼角。

 

击云猛地朝更深处穿刺,刃身体一抖,在眼前密密麻麻的黑雾中,勉力看向丹恒的双眼。

 

鲜血涂抹的红印,虽然粗糙弯曲,虽然手指颤抖,却也像极了另一边的赤红眼尾。

 

丹枫。

 

明知不该,却依然这般轻声呢喃。细微的话语飘散在了空中,伴随着血肉被劈开的狰狞响声。

 

熟悉的气息丝丝缕缕飘进了刃的呼吸,他翻过身趴在了地面,血肉模糊的手肘支在了地上,想朝缓缓走来的人更近一些。

 

“听我说:睡吧,阿刃。”

 

残破的躯体被女性温软的手臂抱起,言灵的力量奏响了安眠曲,刃倚着卡芙卡的臂弯,黯淡的眼逐渐阖起。这是他如今难得的港湾,也是久飞的雨燕唯一的落脚。

 

卡芙卡抚摸着刃沾满污渍的头发,滚烫的鼻息抵着肩窝。手臂一沉,男人不再强撑,彻底昏厥了过去。

 

通常而言卡芙卡不会和刃分开行动,至少星核猎手不会让他单独一个人。今天的情况在意料之外,毕竟刃虽然不要命,但是实力有目共睹,怎么会被几个混混欺辱成这样。

 

掌心是源源不断的鲜血,怀里的人无意识地发抖,卡芙卡只能把他抱得紧些。

 

看来,又是去找丹恒了。

 

说到底刃曾经并不精通于武艺,怎么能比得上龙尊——他只需要赢丹恒一次,然而至今为止,不知是故意还是实力不足,他每次都是遍体鳞伤的那个。

 

卡芙卡捡起了地上的小通讯,本意是监控刃的精神,结果倒是让她听了近一小时的活色生香……应当也不算,那一声声低哑的呼唤听得人揪心。

 

卡芙卡慢慢顺着刃的长发,满手的血脏了她精致的大衣,不过她并不介意。

 

她心爱的衣服,若是脏了尚且可以清洗。可已经死去的人,过去的事,破败的记忆,该如何失而复得?命定无法追回的过往,只会让还记得并执念于此的人无尽痛苦。

 

他的灵魂肯定不太好看,卡芙卡想,就像他昏迷的时候无法控制的表情一样。也许刃自己也不知道,他失去意识时的神情,令卡芙卡都为之怜悯。

 

卡芙卡轻巧地把刃横抱了起来,步履轻快离开了小巷。

 

他真轻,像只会被风簌簌绞杀的粉蝶。

 

卡芙卡把刃安放在了她的房间里,男人睡得很沉,大概是数日的过度消耗甚至不足以让这具不会死亡的身体保持健康。卡芙卡知道药物对刃毫无作用,就只是给他端了些水放在床头就出去了。

 

窗外的雨淅淅沥沥,就像早已远去的过往。那也是一个下雨天,那时候,他还叫作应星。

 

小娃娃不怕生,他在仙舟的街上东张西望,被一个高挑的人影吸引了视线。那人穿着一袭青衣,仅是一瞥便觉得那人生得貌美,翩若惊鸿婉若游龙,令他移不开眼。

 

“大哥哥!大哥哥!”

 

那是他还只是个孩子,哪会知道这人以后会和自己产生纠葛。如今想来,怕不是也算作被他占了便宜,竟是喊了他几声哥哥。

 

晶莹的龙角彰显着那人显赫的身份,可是化外民如何懂得,他只顾着举起伞——那是方才从路边匠人手上顺便拿的。他扯了个漏洞百出的谎,说这雨伞是那人掉的,自己来还。

 

“这伞并非……”

 

没等那人说完,他就打断了,这人的嗓音如想象中一般好听,可是他的谎言也瞒不下去。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,大概是色迷心窍,瞧着人好看就一溜烟说出了口。

 

因为你好看,所以我只是找个借口与你说说话。

 

那人笑了,如春风拂面,玉竹落露,那曾高他半身的人蹲了下来,青白的衣袖沾了灰尘,他连忙伸手去扶,却被葱白的手指接住。

 

丹枫,那人说,若你得空,便可来鳞渊寻我。

 

鳞渊乃持明圣地,安静祥和,他自那之后每日都往那跑。只是期间要路过一连串狭窄的小巷,但他从不畏惧,因为每每他来,龙尊都会站在那束暖光下等他。

 

小巷……

 

好似什么东西被打破,那道青影从中间碎裂开来,鼓膜嘶鸣着就像要划破他混沌的头脑。

 

青色的衣摆像是缠绕刃多年的梦魇,是老旧电视剧里的鬼影,活活要他的命般不让他安眠。刃知道自己大概是睡着了,因为他看见了饮月龙尊。

 

那一张熟悉的脸,每一代龙尊都相似的脸。

 

那人朝他走来,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。这真是奇怪的手法,那双修长的手勾开了他胸口的缝隙,往深处一点点抚摸着。

 

“不要碰我。”刃说。

 

饮月龙尊笑了,毫不客气掐住了他的脸颊,几乎一样的嗓音却带着不同的尾调,一直上扬:“你如何敢命令我?”

 

在梦中,他也自然是打不过饮月龙尊的,归根结底大概是死去了太多次,他的确没有杀死龙尊的记忆作为参考。

 

他挣扎着想逃脱雨别的桎梏,却被按着手腕举在了头顶,而雨别的膝盖则插进了他的双腿间。多么好的一双腿,雨别感叹,眼神里却是毫无温度,可惜,要断了。

 

咔嚓。

 

刃疼得冷汗直流,骨头的折断从未如此清晰,就像丰饶的赐福一瞬间全都失了权能,逼迫着他以常人的身体承受这样的虐待。他并不认识雨别,更不可能知道雨别的为人。这更像是久久伴随他的龙尊噩梦,也像他意识中对自己的鞭挞。

 

他该死。

 

他们都该死。

 

疼……刃的脑海中剧痛的信号噼啪作响,在他的神经上炸开一串烟花。

 

放手。刃无声地斥骂着身前的青影,可即便是梦里的人也从不对他温柔。

 

雨别的手肘撞进腰腹的那一刻,在冲袭全身的钝痛中,刃的眼泪淌了下来。

 

静谧的小巷,持明的龙尊,破败的身体。

 

究竟是龙尊无处可逃应付代价,还是他一遍遍地承受着无尽的惩罚。


*和谐

 

刃趴在地上,在梦境中抵死运作迟钝的思绪,妄图幻想出那抹熟悉的身影。遗憾的是,直到他昏迷,都只有不变的雨别站在眼前。

 

即使是在梦中,他都不曾寻到安身处。

 

“阿刃?”

 

刃从双膝中猛地抬起头,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畏惧那些细微的声响。一根针掉在地面的动静都能令他震颤,卡芙卡的声音像是黑夜的一束光,却无法照亮房间的角落——而他正蜷缩在那里。

 

很安静……很安全。

 

星核猎手中看似最年长的男人就这样缩在墙角,厚重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。即使已经里里外外被仔细清洗,水流却洗不净他心中的污垢。

 

蒙尘的刀刃啊……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?

 

卡芙卡叹了口气,知道刃听得清楚,只是没有回应。

 

“阿刃……阿刃,醒醒。”

 

睁开被泪水浸透的双眼,是卡芙卡带着担忧的脸凑在面前。刃浑身一震,立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缩在一起,像是想融进那墙角里去。

 

卡芙卡看着他脸颊上一层层重新冲刷的泪痕,短暂的叹息后,施展了言灵。

 

“听我说:忘掉刚才的梦吧。”卡芙卡顿住了,最终还是伸出手去,做了个多余的动作,她的掌心贴在了刃的脸颊,擦去了那些潮湿的痕迹。

 

“不害怕,阿刃。”

 

艾利欧的新剧本依然涉及了列车的人员,卡芙卡只能将才被控制住的刃也一起带去。这一次必须见到丹恒,剧本是这么安排的。出乎意料的不是列车组的欢迎——经过仙舟一战后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——而是刃并没有冲上去追杀丹恒。

 

他近乎乖顺地站在卡芙卡身侧,丹恒握着击云不肯放松,鹰一般的眼睛紧盯着刃,像是要把他开膛破肚似的狠厉。

 

他们刚交手一次,丹恒脸上血迹画就的眼尾已经擦去,就像刃记忆中逐渐模糊的那个人一样不会再出现。

 

刃一言不发,只有拳头在这样的视线下慢慢地攥紧。他在发抖,藏在大衣下的身体一阵一阵冒着冷汗,他眼神飘忽,好像连站都快站不稳。

 

那一场梦将蒙着纱的伤口撕裂,饮月是他心头最深的疤痕。他一直用仇恨诠释着自己对饮月的情感,却不曾注意到暗自生长的瘢痕已经让他恐惧万分。过去如影随形,经历过的事怎会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

那数千次的交手,他当真只是不敌丹恒?

 

“嗯……麻烦你们一起走一趟了,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他,可是……就当帮我们一个忙吧。”

 

卡芙卡温柔的语气说着剧本的安排,丹恒和她对视着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刃突然想逃,他宁可立刻死在丹恒的枪下,也不愿再多听一秒。明明他才应该是追杀丹恒的疯子,却竟是那样恐惧着自己的猎物。

 

究竟谁才是胆战心惊的困兽?

 

与丹恒同行并不可怕,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,丹恒一言不发,也没有动手,反而是刃杞人忧天般一直在胆颤。

 

这也是一个阴沉的小巷,刃抬起头,看见的却是丹恒冰冷的双眸。

 

丹恒举起了枪,对着这个往日的宿敌。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,他也不例外。那一刻,刃心里的什么东西破碎了,他只是不住地往角落里缩,整个人紧绷着发抖。

 

那双赤红的眼里满是泪水,一颗一颗从脸颊上滚落,他神情怔愣,颤抖的眼盯着不知什么地方。

 

小巷。丹恒看着刃忽然抱住脑袋,无声地尖叫从他微张的唇中溢出。饮月,那双眼睛突然抬起看向他,又好像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那样迅速低了下去。那个疯狂的杀手狼狈地摸索着地面,哆哆嗦嗦想挪得更远一些。

 

丹恒拽着他的胳膊,逼着他转过头来。

 

那是双睁大而无神的眼,像是尘破的铜镜被磨损到再无用处。丹恒从其中看不见自己,也看不见刃的心绪,

 

他只看到刃满脸泪水又发抖的样子。丹恒闭上了眼。

 

发力,捅入,抽出。

 

一直在瑟瑟抽噎的人的呼吸停止了,丹恒抬起头,发觉刃伸着手臂,满是汗水的手指捏着他的衣角。

 

他甚至只用了两根手指,就像知道丹恒会转身离去,不敢挽留。却还是不知什么原因伸出了手,想留住记忆中的那一抹青绿。

 

而迎接他的不仅不是怀抱,还是冰冷的枪尖。

 

又是那场梦境,又是那抹青翠。刃已经在长久的等待中毫无神采,沉寂百年的心早已盛不下多余的情绪,他在过多的折磨中迷失了自己。

 

他等着冷硬的东西刺入他的身体,枪也好,梦里无机质的肢体也好,无论哪个,都可以打破这些幻觉。

 

那道青色走近了,似乎有些迟疑,最后伸出手,环住了他的身体。

 

温暖的怀抱,有多久了?

 

他就像只被人拔去牙齿爪子的流浪猫,迎接他的不再是殴打,而是人类的抚摸。明知只是虚假的陷阱,却不愿苏醒。

 

只是一瞬的恍神,眼泪就浸湿了丹枫的肩。刃在温柔的臂弯里发抖,在这漫长的煎熬中第一次哭出了声音。久违的心痛感逼得自己再忍不住汹涌的情绪,不知不觉间已经带上了哽咽。

 

我好疼,丹枫。

 

刃抱住了那个虚无缥缈的身影,鲜血淋漓的指尖抓着那人洁白的衣翩。泥泞的鼻音从嘶哑的口中发出,他哭得喘不上气,明知那是梦境的虚影,却在这难得的美梦中沉醉不愿醒。

 

虽然梦中的影子分毫未动,却已经算是至美的梦了。

 

没有人杀他千百回,没有冰冷的枪尖,没有厉声训斥……没有旧日的痛苦。

 

他伸出手去,满是疤痕的双手甚至握不稳剑。他昂起布满泪渍的脸,像个孩子那样试图从眼前人那里换取一丝一毫的安慰。

 

他真的好疼,他走了太久,再也没有力气。

 

眼泪浸湿了手心的绷带,落在了眼前人的臂鞲上。他没能控制住眼里的泪水,疼痛就像跗骨之蛆,在麻木之后他第一次觉得痛意是如此磨人的。

 

*和谐

 

莲花的清香愈发浓郁,那人化作莲花花瓣四散而来,最后只剩一瓣莲片拂过刃的脸颊消弭于空中。

 

怀中温柔的影子消散了,仍带着体温的泪滴落在了空无一人的地面。

 

刃抱着自己,垂下头去,在余下的柔和气息中啜泣,恋恋不舍大口呼吸着。

 

你如何忍心,丹枫,又留我一人在这里。

 

卡芙卡坐在深陷梦魇的人身侧,她心爱的大衣再一次被男人死死攥着,那双紧闭的眼不断地流着泪。她叹了口气,用手抚摸着男人发颤的头顶。

 

刃睁开眼,空洞的眼瞳盯着卡芙卡瞧,几乎让身经百战的女人都觉得荒凉得可怜。

 

他脸上的泪痕很快干了,醒了的星核猎手没有再多的情绪,只有暗哑的嗓音昭示着那温暖而无光的梦境。

 

“任务是什么,卡芙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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