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珏

「星之提督」反将一军

/关于看了几个星提视频忍不住发病这件事……

/是卡面……就那个躺船里的卡面的续写（？）

/大概就是星提做的梦还真的应验了，但是有些微的不同，关于决战后的一些事

/囚禁星提，拷问，戏弄，非真情亲吻（小画家不真心），发烧

/反替身（类似于小画家用假真心引诱星提装学长路辰替身）

/小画家有点黑，星提想屑，但是有时候屑不起来了

/第二人称，瞎写，纯为了让星提吃瘪

/我尽力he（点头）因为我是海王，星提这么美味我才不要失去他（）

 

 

 

 

“先生。”

 

少女开口呼唤他，言辞稳妥，语气恭敬。然而她的手，正举着破军。

 

破军的刀锋，正紧贴着他的咽喉。

 

你抬眼，古潭般静谧的眼瞳中倒映着对方同样无波的翠绿眼眸。明明是一位生在帝国无情的提督，反倒有着一双与那人一模一样的温润眼睛，只可惜这双眼不会像那人一样温柔地笑。

 

你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一会儿，你知道胜局已定，这短暂的情不自已不算什么失误。你赢了，因为实力，更因为一些不上台面的理由。

 

倒也不算不上台面，那个词用地球的语言说，叫作“习以为常”。

 

生活中另一个人的闯入，许多小事的变化，孩童不得不成长……都将习以为常。但对于帝国的提督而言，这不合规矩，也足以致命。长期的并肩作战和强制掌控，让他熟悉你的每一次出手。同样，也正由于这份熟悉，只需要稍稍调整出招，他就难以招架。

 

其实对于星之提督而言，你拼尽全力的一击也足以化解在破军之下，可惜，你拿出手作为最后一击的画灵，恰恰是……

 

星之提督不曾想过你在帝国依然画过画，当然，也仅此一张，也仅用于今日。一张他与“路辰”对视镜中的画像，“路辰”与他如出一辙地笑着。

 

帝国没有低效的纸笔，你到底费尽了多少心思才拿到的材料？而你又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，才会画出这样一副光景。

 

替身。

 

这个词，在他初次从你口中得知时曾让他短暂地顿住，素来妙语连珠的言语也变得苍白无力，一如方才。

 

也是这微妙的停顿，让你一击击飞破军，占得上风。

 

帝国之所以不败，因帝国人无情，无软肋。

 

你这么想着，也这么说了。

 

星之提督勾起笑容，带着一如既往的嘲弄看着你。

 

你回敬他三分笑意，就像他教导你时那张脸上格式化的微笑。星之提督不会允许也不会承认自己的情感，因为他根本不懂。这样不懂情感的人，居然妄图用自己狭隘的理解，去束缚一个人在身边。万幸你足够坚韧，没在无光的日子里被摧毁。

 

也许你被摧毁了些什么，但是这不重要了。

 

你将他关押在了那片星辰下，站在湖中，背对着漫天星光，蒙着双眼，捆着双手。

 

你杀死了整个星域中不愿加入星之子的人，你更愿意称呼他们的编号。这片星域，最终只剩下了你们。你四处征战，虽然剩下的星云还多，帝国覆灭遥不可期，但极短的喜悦，也足够慰问多年来干枯的心。你把这片星域当成据点，生活据点。

 

是的，太久过去了，你总算想起来你还算是个地球人，是需要生活的。

 

你想了各种法子折磨他，打发时间，激发灵感。狗固然听话，但驯化高傲的猫更有成就感，更何况这曾是一只那样俯瞰着你的猫。帝国的科技不必言说，你专门定制的手铐眼罩就足够将强大的提督禁锢成普通的人类。

 

你仅允许他用最低效的摄入方式获取营养维生。你记得他讽刺你的话语，也记得他除了不给予自由和家园外的“宽容”。你不介意喂养这只猫，但你拒绝触碰他，也拒绝他看到你。

 

这只心肠冷硬的猫没有家的概念，你只好另寻他法，剥夺他的尊严和高枕无忧。

 

以及……

 

“宛宛类卿。”

 

你轻轻启唇，念着这个词语。星之提督，或者不算是提督，毕竟连衣服都被你褪了个干净，只剩下一件衬衫，半分没有提督的威严。

 

眼睛被遮住，暂时没说话……

 

还是很像的。

 

你抬手，掐住了他的脖颈。多日供应不足的营养让他瘦削了许多，而呼吸不畅更让他的音色虚软沙哑。

 

失去了语气中的不屑与嘲弄，才更像学长。

 

“路辰路辰，我今天很开心哦。”

 

你的声音染上欣喜，面上的霜却半点没融。这与你在帝国之后的所有语言都不相像，你自己都难以置信，如此久的时光过去，你依然记得自己是如何与学长雀跃倾诉的。

 

你等着他开口。

 

本就相似的声线在你的强迫下，带着些微的暗哑，与那人几乎相同。

 

“咳……嗯。”

 

真像，然而实在是太可惜了，猫咪今天不是很想说话的模样。

 

你忽视了自己越掐越紧的手，是的，你故意没有让他真的开口说出完整的语言。

 

事实上，星之提督从没有顺从过你的独角戏，他一直没有再学路辰说话，只要他开口，那必然是独属于他的风格。你不介意听不到路辰说话，你更介意他用路辰的声线说出不属于路辰的话。

 

你拉着他的锁链，要他陪你去看星星。

 

他没走几步，跌倒了。

 

“人人尊敬的星之提督，如今几步路也走不了了？”

 

你俯身看他，那身单薄的衬衫被水打湿，黏在他的身上。皙白的皮肤薄薄一层，贴在骨骼上，明眼人都看得出的虚弱。

 

你最恨不自由，最恨欺骗，最恨……尽管他当时最狠也没有关押你超过三天。但那些虚情假意的温柔，你都觉得恶心。那是一个人拙劣的模仿，一台机器的表演。

 

你故意出言刺激他，你从不与他谈论你攻占了多少星域，帝国人没有感情，多说无益。你更愿意去戏弄他本人。

 

如果说帝国人全无感情，倒也未必，从他身上，你隐约看得出，他对于“路辰”这个名字，总归是有反应的。

 

只是今天，你这样的戏谑，他没有给过多的反应，微颤的身体过了许久，才沉闷地道出一句话。

 

“很好，你的言语、越来越给我惊喜了。”

 

到底还是星之提督。

 

你蛮不讲理拽了一下锁链，他被勒得闷闷咳嗽一声，唇角仍带着笑。

 

拖不动，就只好在这里看星星了。

 

你动作毛糙地扯下他的眼罩。许久不见光亮的眼眸被刺激到，雾蒙蒙的，飘忽不定，不肯睁大。

 

“多好看啊，路辰。”

 

你刻意咬重名字的发音，揽过他，指着天上的摇光星。

 

“假的，虚拟投屏。”

 

你狠力掐了他的手臂，指甲将那处扎破流血。你的臂弯被他捂热，不过这是老问题了，这还不到恒星温度的万分之一，更暖不到你冰冷死寂的心。

 

只不过，失去能力的星之提督……之前咬的伤口也是流血，还会这么烫吗？

 

你捻了捻手指上的血痕，狐疑地看着他的脸。你都快要以为星之提督要配合你演戏，那张脸上居然带着薄红，伴着湿润的眼尾，还挺像学长。

 

你感觉身旁的人在缓慢下挪，一只冰凉的手似乎摸到了你的手臂，略微借力支撑着身体。

 

“不看了，不好看。”

 

“本来就不好看，你也不必太过失望，毕竟……”

 

“您但凡不唱反调那么一次，我就不会这么对您，先生。”

 

你打断了他，准备拖着他离开这汪水池。

 

结果肩头一重，你霎时脑海里只剩下他怎么这般大胆，和各种歪门邪道的嘲笑方式。

 

……扭曲的想法和欲求不满太久，如今成真的时候一下子冒出来也不奇怪。你本就预备温水煮青蛙，让他一步步掉入陷阱让他配合，也让他感受一下地球上的情感障碍——斯德哥尔摩。

 

但依然很遗憾，你也不相信他一瞬间开窍或者放弃，这必然有原因。

 

果不其然，长期的冷水浸泡和营养不足，让他本该健硕的体质在疾病下不堪一击。

 

汗涔涔的额头磕在你的肩上，濡湿了军服的表面。且不提星之提督是否真的会在别人面前睡着，但就路辰而言，这种事情都少见。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，又唤了几声，都没反应。

 

看来不只是生病，而且是病倒。

 

也算是让不食人间烟火的提督感受一下普通人的弱小。

 

你打横抱起他，这对于长期训练的你而言本就没有难度，更何况他日渐消瘦。你往上掂了掂，引出他一声微弱的哼吟。

 

像一只可怜的小猫。

 

是什么让往日不曾畏惧任何人事的提督连昏睡都不太安稳？你将其归功于自己。呼吸紊乱，不自主蜷缩的身体，几乎快把那样高大的躯体揉成一团窝在你怀里。你也确信他是真昏过去了，哪怕还有一星半点的意识，星之提督都不会展现这一面。

 

病痛总会柔和一个人的尖锐，这一次，他极其地像路辰。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强求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次次提醒自己，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强行地去对比他们。

 

明明知道不是一个人。

 

在你思考的过程中，星之提督醒了，也是，警醒如他，昏睡也不会太久是应该的。

 

他的眼睛里满是睡醒的迷惘，朦胧的视线对上你的，你怀疑他根本看不清你的表情，也怀疑他烧糊涂的脑袋根本察觉不到你们的姿势。出乎意料的是，他只匆匆瞥了一眼你，就扭首移开了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胸口，眼里的水雾仿佛凝成实质，只差一眨。

 

你凑过去看他，他闭上了眼睛。

 

可能是短短一瞬，也可能过了很久，你听到他发颤的嗓音。

 

“抱歉。”

 

真稀奇，这话真不像他会说的。

 

他的生理眼泪顺着鬓角快速没入，看不见踪影，正如他这句话轻飘飘的，几乎捕捉不到。若不是凑得近，你都觉得你听错了。

 

“抱歉？”

 

你重复着，缓缓逼近他的面庞，毫不遮掩地盯着他看，想问清楚。

 

他不曾想过，原来这么近的距离，会导致血压升高毛孔张开，呼吸急促……心跳加快。和预想里的不同，却又因缺乏对情感的理解而蒙上一层薄纱，如同囚禁在玻璃棺冢中的白兔，不断扑挠着内壁，却闷闷模糊。

 

但也仅限于此。

 

你知道问不出什么了，他应该只是觉得自己以前确实有点地方不妥，但不知道如何改正，更不知道细节。不过，还算有进步。

 

不常发烧的人往往生病更加猛烈，没等你挺直腰板，他已经又半睡半昏。你这才细致地观察他的表情，隐忍的蹙眉，紧闭的双眼，滚烫的额头，沾着泪痕的眼角，红润的脸颊，都很……可爱？

 

星星发烫会不会是要爆炸。

 

你突然无厘头地想到，心情更好了。

 

刚刚那句抱歉很像路辰，你惊讶于你没有立刻下意识将这两人对比。

 

……星之提督的本质，其实，也和路辰相同吧。

 

你才想着，迟到的星星爆炸发生了，星之提督忽地很不安分，僵硬的手臂和腿脚不自觉挣动，像半夜睡着时忽然的动作。

 

你拍了拍他的脊背，软下声音安抚了几句。

 

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已经把他安置床上，盖好了被子，一手还落在他后背轻拍。

 

算了，偶尔一次，偶尔一次。

 

“不要……宛……”

 

你听到床上的人小声嘟囔，语气还是那么居高临下的命令，但是有不易察觉的委屈。不要宛宛类卿，他奢求的挺多，也只敢在梦里说。那副蜷卧起来的模样……

 

你承认，确实，可爱。

 

反正你已经准备了很久关于穿越时空救路辰的方法……事到如今也不肯对星之提督好也算是惩罚了，现在开始慢慢对他好点……他会接受吗？

 

你把他放进医疗仓，把这次风寒迅速去除了，不再继续折磨他。

 

反倒是他觉得你还有什么坏点子，每天都过得不太安心。见到你甚至会愣住，很不自然地反应过来保持住星之提督的语气。

 

其实你也更喜欢之前剑拔弩张的星之提督，这副温顺胆怯的模样真不像他。

 

“先生，我们一起看星星吧。”

 

你邀请他，他自然答应。

 

他似乎在学着放手，学着地球上人们的相处方式，不知道是背着你查了资料还是发一次烧烧糊涂了。你还想趁机告诉他爱的含义，爱不能靠囚禁之类的事情，但你看到了他眼中曾经没有的依赖和依然属于星之提督的高傲。

 

……也许有的人不追求自由，反而追求情感的约束。

 

意识到这一点，纠结和探讨都烟消云散，你踮脚亲吻了他的脸颊，在他懵然的时候娓娓道来。

 

“您将自己做成了牢笼，高明的做法。”